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什么意思
桃花旗袍
2022-06-02 17:10:10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的意思是玉和钗都放在盒子里,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实现价值,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暗喻了自己现在的怀才不遇是暂时的,只要时机成熟就能一飞冲天。

奁:盛化妆用具的盒子。

玉:指黛玉。

善价:即善贾。指贾雨村。

钗:宝钗。

时飞:贾雨村。

出处:《红楼梦》第一回写到:中秋佳节,穷书生贾雨村触景生情,在吟罢一首情诗之后,因又思及平生抱负,苦未逢时,乃又搔首对天长叹,复高吟一联云:“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释义:

玉和钗本身都是珍贵有内涵的东西,但一个在椟中,也就是盒子里,一个在奁内,也是梳妆盒里。美好的东西没有被发现,所以一个“求善价”,一个“待时飞”,贾雨村将自己比作玉和钗,觉得自己满腹才学,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含义:

这副对联抒发了贾雨村抑郁不得志的情绪,表达了他渴望功成名就、早日飞黄腾达的强烈愿望。甄士隐听了贾雨村的吟诵,当即赞扬他胸怀大志,联句更是不同凡响。

表面上看,这副对联不过是贾雨村即兴而发,随口得来。仔细思量却包含深意,稍不留心,便会把作者的用意放过。

据小说交代,那贾雨村,姓贾,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胡州人氏。于是,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副对联的下联中,嵌入了贾雨村的表字。

那“玉”字可代表贾宝玉、林黛玉,还可以理解为通灵宝玉,“钗”字当指薛宝钗。如此一来,这副对联就和《红楼梦》中的人物命运、情节发展联系起来。

这副对联中,“匮”即“椟”,是古时用来装珠玉宝贝的木匣。“奁”是妇女用来装首饰的匣子。从“匮”、“奁”的外观看,形同“囹圄”,正是监狱的象征。

这副对联昭示了宝玉、宝钗“身陷囹圄”的宿命。《红楼梦》中,薛宝钗聪明务实,热衷于谈论仕途经济,常常规劝贾宝玉学习世务应酬。

她期盼“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其胸怀抱负倒是与贾雨村这副对联表达的愿望异曲而同工。可见,两人具有同样的情趣、同样的价值观。

他们能够走到一起,对薛宝钗来说并非什么“改嫁”,实在是迫于无奈;对于贾雨村倒是如虎添翼,得偿所愿。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贾雨村们并没有从此就平步青云,高枕无忧,稳稳享受荣华富贵。他们一旦黄粱梦醒,迎接他们的同样是通向灭亡的不归路。

深层含义: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出现在第一回,此时黛、钗二人都还未登场但即将登场,而钗、黛二人的登场又都与贾雨村直接有关。如果不是贾雨村在葫芦案里枉纵了薛蟠,宝钗就无法来到京城加入贾府的红楼梦大戏。所以,这一个对联的一个明确的引申意,就是交待马上要展开的情节和黛、钗的登场。然而,这种理解似乎遇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贾雨村这样的一个人物,如何能称为“善贾”,这其实正是曹雪芹写“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深层用意。这层深意,也就包含在贾雨村那篇“正邪搏击掀发”的议论中。在这篇议论里,“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是定义“正气”和“邪气”。

接着的“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应该和前面的“大仁大恶”同为“颂圣”的必需语句,不是曹雪芹的本意。然后讲“邪气”:“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显然这里关于“正气”和“邪气”的表述并不对称,“正气是主流,邪气是支流”。这种不对称也是“颂圣”的要求而不是曹雪芹本意。然后的“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雨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是阐述了“正气与邪气的对立统一关系”;其中“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就是“对立统一”的意思,“如风雨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是论述对立统一的斗争性。这是曹雪芹自己的真实思想。

接下来再论述这种“正气与邪气的对立统一”与人的善、恶表现的关系:“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这里的意思是:一个人的行为是善还是恶,取决于他表现出的是“聪俊灵秀之气”还是“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换言之,每个人的善恶表现并不是恒定不变的。曹雪芹借贾雨村之口表达的这个观点,与正统的儒家的人性观点是截然不同的。儒家的观点如孔子所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意思是努力想成为君子的人有时会有不仁的言行,但小人却不会偶尔有仁的行为。可见,照儒家的正统观点,君子永远是君子,小人永远是小人,贾雨村也永远不会有“善”的一面。但曹雪芹却用他的生动而现实的故事,表达了他自己的“非正统”的人性观。

等到薛宝钗进入贾府这个红楼梦舞台时,办完了葫芦案的贾雨村已经从“善贾”蜕变成了一个是非(时飞)之人。而到了120回的结尾,曹雪芹在让贾雨村归结红楼梦的同时,也归结了贾雨村的故事,他又回到了既不善也不恶的世外之人的状态。至此,曹雪芹申明了他的人性观点:一个人的善、恶,既非与生俱来,也非一成不变,而是取决于他所秉持的正气和邪气的矛盾斗争,而当这种矛盾斗争在一定的条件下发生转化时,人的善、恶也会发生相互转化,善人可以转化成恶人,恶人也可以转化成善人。

虽然曹雪芹并没有在那篇“正邪搏击掀发”的议论里完整地表达他的这种人性观点(主要是没有提到“善恶在一定条件下的转化”,这应该是“碍语”的顾虑),但他用贾雨村的生动现实的故事明确地表达了这个观点。

在《红楼梦》中,这样的观点绝不仅体现在贾雨村一个人物的塑造上,而是贯穿了包括后40回在内的整个《红楼梦》(比如第120回中对王夫人的描写)。这表明,曹雪芹的辨证的人性观点,不是朴素的,而是上升到了理性的高度。从艺术手法的角度看,曹雪芹的本意,也应该是要利用贾雨村与“善贾”之间看似的不配,来引发读者对人性的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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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2 17: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