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秋意
杨柳青青
2021-12-23 21:24:59
高中
散文

过了立冬,时间就算是冬天了,这两天降温了,一下子淋在寒风里,满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将原本不深的秋意和初冬的寒意一起撩动了起来,虽不十分深刻,却也感受到了,而且进入到心里去了。

我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不会淋湿的话,我会在冷风微雨中逆行,那种刺激唤起的是自己对深秋的熟稔,仿佛一下子拾起了记忆中的印象,秋味就这样来到了眼前,来到了心尖。秋就像个秋,但我的秋并不是那种金黄的灿烂的秋,而是“秋风秋雨”中的阴晦的秋,像鲁迅《故乡》中的秋,像李清照《声声慢》中的秋,像郁达夫《故都的秋》里那一阵紧似一阵凉的秋,那拖长了的声音仿佛是自己内心的喟叹!秋,就这么扎在我的心里,秋,就这样让我沉浸在比丝还细的雨中,秋,就这样让我陶醉在比烟还薄的愁中。

但它化不开,也不想化开,化开的时候就失去了秋的意味,也没有了那份景致,倒不像是秋了。秋原本就是这么用来思的,如果没有了这雨,没有了这“暮蔼沉沉楚天阔”的意境,秋就只有一个空壳了。

秋不是死亡,也不可能是死亡,但总让人觉得萧条。萧条的不是自然,而是人的心。人的心也没有萧条,而是杂乱的世事、多端的情绪。如果人的生命是不可预计的意外,那么秋就是这意外的哀曲。怀念,在秋里悄悄地漾起,通过它,我可以看见一切的空无,一切的缥缈。远方的坟莹埋葬了许多的热爱,没有可以寄托的真情,爱已无依靠的暖树,人于是渐渐走进了成熟的沉默。

处变不惊的年代,应该是秋的老成;没有汹涌澎湃的激情,那是秋的麻木。而秋,却还承受着压力,冬的嚣张、春的冲动、夏的无情。不是可以挥去吗?但它却自己找来了。它要为自己另一个灿烂的秋作准备,它要储蓄十年的力量来绽放秋的美丽,它要饱经岁月的折磨,来重拾梦中的欢魇。秋,不年轻了,虽然没有老的皱纹,却有了老的病态,它得闯过去,勇敢地面对,坦然地行走,昂然地高歌,因为,它有梦想。

这秋,冷得让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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