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故乡(通用4篇)
这点痛算什么
2024-03-16 06:41:15
其它
其它

消失的故乡(1)

再次踏上回家的路,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故乡是否还是老样子。那平矮的房子外面总是挂着星星点点的灰白斑驳,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大上,但我总能感觉到一种亲切的归属感。特别是这几年来一直在外住宿,看惯了似锦繁华,红灯绿酒,早已没有了当初刚来那时候的过度热情了。

车慢悠悠地前行着,发出的呼噜声让我坐立难安,是啊,一想到分别之后与我的故乡再次相聚,心里就激动万分,恨不得把面前所有的障碍物随手一抹便抹去,使我能快些到达!车上的人三三两两,被行李包裹堆满车厢,一看就知道这也是远方的故乡人。

几经颠簸,车终于停了。我有些晕车,恍惚间跟着人群下车。一阵海风吹来,立即精神了不少,这是故乡的风!从车站到我家还需要一段距离,我步行着,想好好看看这几年来这里所有的变化。

这里陌生了。一栋商品楼房崛地而起,我的记忆中这块地皮上承载着的是一块农田;我环顾四周,那些带给我亲切感和归属感的楼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起的漂亮楼层;那条曾经布满沙子的坑坑洼洼的路一到下雨天总是那么烦人,现在上面敷上了石灰,一条宽阔平坦的公路映入眼帘。

我竟然有些不适应,这,还是我的故乡吧?走入一条街,街里的景象貌似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老样子。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都是一条街的。打着招呼,笑呵几句,都在说,我变了。

我变得老成了不少,记得以前的我看到熟悉的人都不敢上前打招呼,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我看起来白了不少,那是因为少了海风吹,在见不到阳光的都市里,整个人白了一圈;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我的样子吧,这样也好,大家都认得。

到家后,一番寒暄道尽了心中多少夜晚来的千言万语,家里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只是那一面贴着无数张三好学生奖状的墙还是好样子。老妈说,这面墙不能动,这些奖状还要留着,等你成家了,给孩子看看。

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到外面去了。我看着夜晚下的大街,大街旁边是两排密密麻麻的新开商店,灯火璀璨,很多相识的人也出来了。过了许久,我们进入一家装修豪华的茶餐厅,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很陌生。

感觉我是刚从乡下来的姑娘,什么也不懂,特别是看到老爸使用微信付款,那熟练度不亚于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喜感。变的不只我,还有这里的一切呢,我的故乡,但是,以往大家一起坐下,高谈论阔,或仔细倾听,现在的这里,低头族也出现了。

在这座悠久的滨海小镇,镇里有一棵巨大的老树,老树下散落着几位古稀老人,喝茶,谈论着他们脑海中的故乡,也许几十年之后,我们亦是如此。


消失的故乡(2)

那春节“爆竹声中岁岁除”的村庄是我的家乡,我在那里度过难忘的假期和美好的童年,可是如今,我的故乡仿佛消失了似的,我只能日夜思念在梦中回想了。

那儿的山峰还是层峦叠嶂,隐天蔽日,那儿的溪流还是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小桥流水人家仍在,可旧时熟悉的,给我带来了无穷快乐的东西却慢慢消失。

那小店货架上的小鞭炮消失了,变成了饮料和零食,吸引着人们来购买,小店营业得蒸蒸日上,却从未想过让我们丢失了多少个快乐的瞬间。

想当年,一放假,刚到这,我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小店里去买来一大盒小鞭炮和“摔摔炮”,找哥哥去玩了,四周春光美好,清荣峻茂,在古老的栏杆边,哥哥点开打火机,我把小鞭炮的“头儿”对准它,导火线点着了,冒出火花来,我立刻把鞭炮往栏杆上一丢,蹦出几十米外,“忽”地势儿一站,蹲下屏住呼吸,看着只听啪地清脆的响声响起,我一蹦三尺高,顿时烟雾缭绕,飞上云霄,仿佛带着我的心,自由自在地在半空中飞翔。

我还奇思妙想,把点燃的鞭炮埋在土里,望着它烟花绽放般冲上半空,看它仙女散花般俯冲而下,我还用小鞭炮和摔摔炮摆出一个阅兵式的阵型,错落有致,再撒上木屑,放上导火线,大功告成,看着一个个火花绽放着,听着一声声清脆声音响着,时快时慢,时缓时急。

每天清晨最早出门的身影,每天深夜最晚响起的炮声,直到栏杆上被炸出一个个小黑点才罢休。

可如今,我再次蹦蹦跳跳的去买鞭炮时,还是那片蓝天,还是那轮红日,还是那家小店,可看到的景观却截然不同,那片放鞭炮的土地,耸起了刻板的房屋,那条玩烟火的栏杆,涂上了鲜亮的油漆,只留下我望着长烟落日孤城碧。看着枯藤老树昏鸦的秋景。

我在梦中寻寻觅觅,却再无鞭炮的身影,再无清脆的响声,四周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再无昨日的美好,一次次的做梦,一次次的期盼,终是一无所获。故乡消失了,消失在我梦中,消失在我心里。我真想……

给我一个机会,穿越到以前,偷偷的藏上几大盒鞭炮,来年再来玩。穿越到以前,再恳求妈妈让我疯狂的玩上几轮鞭炮,给故乡一个机会,让它不再消失在我心中,圆我一个梦,圆孩子们一个梦,一个鞭炮梦,一个快乐梦。


消失的故乡(3)

有一条河,从莽莽深原而出,流进了一个人的心里,唱着低回宛转的歌,倾诉着那段被岁月尘封的故事。外公门前的那一湾小河,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感情:思念、梦想、未来……不知多少年,不知多少事。

春天来的时候,五程的原野还没有苏醒。春风十里,绿荫白堤还模糊地沉浸在梦中。人们怅然若失,无以告慰,一切都融化在将要新生和将要消失的烟雾里。这时候千里之外的你也还没有踏上南乡五程这片纷乱而美丽的土地。世事无常,变化,往往在须臾之间。但是那些不老不死的记忆却在时光里被磨练得愈发深邃而渺远。

阳光还很明媚,甚至有些刺眼。一圈明亮的光华,灼热得几乎透明,也使人感觉浮躁。洋埠的味道就是这样,空气新鲜得生猛,但灼热的阳光就像这埠边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水面,浩大的气势摄人心魄。身在埠边时有风吹来,好像一阵耀眼而动听的排箫音乐。那一年洋埠的粮食很少,你的姐妹们都学会了潜到水底去拔草喂猪。这种流淌在血液里的天性,让洋埠人在面对饥饿和困难的时候,不自觉地向水索取。即使水只能给予一些零星的水草,也使他们感到真实的感动与敬畏。

在很多次斑驳迷离的梦境中,你一个人在水里,努力地照着母亲说的那样闭住气,下沉。下沉到了合适的水底,手指在泥泞的水底摸索。当触到了柔软的水草时,用力拔出,双脚一蹬全力往上游。平衡四肢,你看见了蓝色的水幕。太阳的晃照使你感觉眩晕,当头挣出了水面,就能呼吸到久违的新鲜氧气,感到如释重负的快感。

许多年过去,当我和你再次来到洋埠,来到这个渡口时,你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我,你的容颜也苍老了许多。这个渡口已经不见了挖水草的人,江心洲被堆积起来,水面上升起了汽船,蒸汽在烧,汽笛在呜咽。

太阳还是那样灼热。

灼热的世界近乎透明。你说,过了这个渡口,就到了洋港。我们开始坐汽船,等船上站满人之后,船员一声吆喝,开始拼命地纵机械浆,大船发出沉闷的轰鸣,戴着草帽的水手飞快地解着缆绳。长满杂草的江心洲上落栖着两只水鸟,原本白皙的羽毛上粘满了棕黄色的油污。水上耀眼的金色,像无数轻盈细碎的悲伤,化作透明的羽毛,在水面上慢慢溶解了。到岸,布满铁锈的船头咚的一声靠在河岸上。

现在你还深刻地记着在水里无边的孤独,也常常向我提起,这样的疏离与淡漠,也许注定了你要早早离开洋埠,离开生你养你的大江,出去闯出一片天地。

这声响还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像古老而低沉的声音一遍遍提醒我们,不要忘却,不要忘却。


消失的故乡(4)

故乡是唯美的,但也是不幸的。它在消失,也在让我迷消惘。

曾经的故乡有着涓涓的小溪,有着笔直的苍天大树,那蓝天白云更不在话下,一切是那样的自然,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

清晨,和熙的清风拂过,炊烟袅袅,时不时的还有清脆的鸟鸣声。寂静的山村像是在沉思,沉思着这样的寂静还能持续多久,同时山村还在沉醉,山村的沉醉仿佛不须要言语来表达,即便是没有阳光的早晨,情节的点缀也会是更加的精彩的,因为它的沉醉已经深深的赋予每一寸土地。

故乡的一切是甜蜜的,有时我甚至把她当作我的恋人,因为她的背影和她那忧郁的眼神,让我也在梦里沉醉,深深地不肯离去,我甚至能闻到浓浓的杏花香,听到动听的鸟鸣声。

但是,这一切还未等到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就变了,变得很快很快。反而证明了山村的沉思是正确的。随后一台台机器,一辆辆大卡车还未经过主人的同意,已经像泉水一样涌了进来。村庄自然也就免不了一场恶运。大型的挖掘机,装载机看哪儿不顺眼就会用它那锋利的爪牙啃蚀哪里,哪怕是岩石也变得的害怕起来,树木就更不用说,山脉露出了寒骨,它在流血,在嘶心裂肺的惨叫,但是他们会顾山,水,树的感受吗?当然不会,他们只知道要在这片土地上多建几座已经在城市快要关闭的工厂,他们只知道要从这片土地上赚走多少钱,当然他们也不必考虑这片土地上还要长期生活的主人和主人的寿命问题,正如他们没有考虑,他们不知不觉就让涓涓的溪水变成只要用笔一蘸就可以写字的黑水,不,黑水还不够形容他们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应该叫毒水才对。

当我再次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完全的迷茫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家乡,曾经挡北国风雪的竹林消失了;与冰雪作斗争而敢傲视寒冬的梅花消失了;能散发出芳香的稻田也消失了;这些都永远的消失了,然而,我的心也在跟着消失,我的记忆也跟着消失。公路虽然宽阔了,但是树又到哪儿去了?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我看见了以往从未有过的黄沙,黄沙掩盖了蓝天白云,工厂更是过份,烟囱上正吐着黑烟,一圈一圈的在空中徘徊,久久都不能消去,这时我更加的迷茫。我想要回到以前的故土,那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试着去寻找一种想象中才有的温馨,看着远远的边际,几乎寻找不到它的一点记忆,只有风儿在不停的私语,他们私语没有往常那样受人欢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受工厂的污染与毒害。假如在这样的地方,你一定会迷茫,会痛心,也会流下眼泪来回忆纯洁寂静而又自然的从前。

我多么希望蓝天白云会再漂浮在我的上空,涓涓的河水能够叮咚作响,清风不再私语,就连岩石也说我很快乐。

然而,这一切已不可能,正如我怎样也回忆不起以前的故土一样,我心里在开始茫然,在开始悄悄的消失,永远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