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苏轼(推荐7篇)
天空中的飞鸟
2023-12-27 02:50:02
高三
其他

对话苏轼(1)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余泛舟游于赤壁之下。余有疑,遂问之。苏子不以余愚而拒余,一一告知。

余问苏公:人生数十载,碌碌无为者,何其多也!此何为?

苏公曰“皆因其未寻路而行之无道矣。”

余疑未减,何为路,路何方也?寻何路?

曰:路,物也,引人成功,去未来之物也,路乃方向,而汝路,自在汝心。至于汝问寻何路……

苏子顿而未言,而后乃一手指左,一手右。吾视之,左为一林荫小道,众人行之,故而草稀,雨落则泥泞满身;右为一草绿之地,无人踏之,因而花繁,雨润则草色青青,风过而舞。

见余有所思,苏公继而语余,汝寻路,须乃汝之路也,而非随他者行之,如流水逐之。汝左道,宽也,然泥泞也;汝右径,虽小寂而胜景也。

余望苏公,其颜悦然,其色怡然,虽老矣,而无颓态,思及苏公之坎坷,余喟然而叹曰:公曰须行吾路,然何为吾正路耶?小生斗胆,还望公莫责之,公一生守志,终莫能识之,且得罪之人不知其数也,安乃公之路乎?

苏子闻言,叹之,未语,而后乃曰:余亦如小子今日这般问余,余亦尝彷徨惆怅终日,亦尝怒余而愿世事不公。今乃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此一因;然余少时恃才而不知敛,刚甚而不知屈,此二因,是故罪人也。汝等后生谨记之,人贵在自知,自知者明,傲物者多为人所嫉。毋论聪慧与否,为人须谦且韧,此为善道。由吾之际遇,可以知之也。

余有感,公所言甚是,然何为行路之道也?余学于师,师甚善,凡有惑,必细教之,导之,然余愚笨,学业不成,师之期,家人之望,余有愧。

苏公宽慰余曰:汝尚年幼,须知已往虽不谏,而来者可追,勿丧也。师长之望,非负也,乃汝前行之力也,汝若为草木,其望必为壤也。余欲以五言而告汝,少时须立志,老时乃有成,志存高远,此一言也;少壮不努力,老来伤悲晚矣,春耕秋实,业精于勤,此二言也;为人处世,切不可凭己意而行,戒骄戒躁,此三言也;路曼曼兮,非坚忍者不可至,此四言也;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此五言也。如此五言,乃吾忠告,个中理趣,唯君图之。语毕,苏公遂就舟而去矣。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余伫立良久,思苏公箴言,似有所悟,立吾志,行吾路,勤谦韧,有自知,携此数言而行,料成功之日必不久远矣。


对话苏轼(2)

一片宽广的河岸。

那夜,我漫无目的地在河岸上走着。微微湿润的晚风摇动着岸边的芦苇。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青草的香气。

就在我伸手拨开眼前这片芦苇的瞬间,我发现了他。

他在河岸上慢慢地走着。他的脸庞已有些苍老,灰白杂乱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有些颓唐。他的眼神中藏着一股难言的沧桑,却又有着一种年轻人所特有的朝气。他的样子令我感到有些熟悉,但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就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我。他移开了正注视着河面的视线,转身向我走来。

我终于能够近距离的看着他。待到我终于看清他的脸时,我几乎惊呼出声:苏轼!我的心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我。“这里向来罕有人迹,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开口问道。

“我只是附近村庄一个樵夫,外出打柴时迷了方向,方才走到此处。”我答道。

他点了点头。“也好,我来此散步,正愁无人同游,你就陪我聊聊吧。”我点头应允。

“我本为朝中重臣,因与新党意见不合,被流放黄州。不久之后,变法失败,新党倒台,我又回到朝中,却又因赞同新法中的某些观点被流放惠州。后又因诗文之故被流放此地。尽管有着琼州别驾这一官职,却不过是一虚职罢了。不得食官粮,不得签公文,不得居官宅。”说到这里,他大笑起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我怎样?不过是无米可炊,无屋可住,无权可握罢了。恐怕那些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的人要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百姓与我亲如兄弟,好友与我情同手足。只要他们还在一天,我苏东坡,就绝不会倒下。”他的眼中,自豪里夹着一丝温柔。

“我此生最大的功绩,都在黄州、惠州、儋州三州。而这三州,又恰恰都是我的流放之地,这还真是讽刺。或许只有远离了官场,我才能真正的一心为民。被流放的这几年,也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几年。”话罢,他笑着看着我。

我开口问道:“您这一生难道就没有让您悲哀的事吗?”话一出口,我立即噤了声,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收回。

他的脸色变了,他的眼中透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与凄凉。“哲宗昏庸无能,听信谗言。几个奸臣权倾朝野,整个朝廷几乎已是他们的天下。恩师欧阳修和我的几名好友都因我而遭受迫害,而我却无能为力。如果当初我能懂得忍让,他们也不至于家破人亡。”他的声音悲怆。此刻的他,早已泣不成声。

“爱妻王弗早年因病不治身亡,年仅二十七岁。临终之前,怕我后半生无所依靠,将其妹王闰之托付给我。后又得一妾王朝云。可怜了她们,这些年随我四处奔波,处处照料我的生活。我此生有此三女,再别无所求。然如今,她们皆离我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他抬头,泪水早已湿透衣襟。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绝世天才苏轼,而仅仅是一个历经三次丧妻之痛的普通的六旬老人。

他开口,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那声音,凄柔哀婉,宛若一只受伤的蝴蝶。

良久,他站起身,泪水早已流干。“我该走了,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了,感觉一下子放开了许多东西。你也回家去吧。今天,谢谢了。”

我们互相告别。他那天弱不禁风却又挺拔伟岸的身影逐渐消隐于茫茫夜色之中。晚风依旧吹动着岸边的芦苇,青草的香气沁人心脾。唯有我的心,证明着他曾经来过。

这个夏夜,我在这里,遇见了苏轼。


对话苏轼(3)

我拨开飘渺的云雾,穿越历史的长廊,在元丰五年的秋天,看到了七月十六的月亮,还看到苏子与客夜游赤壁的场景:清风徐徐吹过,江面水波不兴,主客把酒诵诗,兴之所至,信口吟诵明月之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我看到苏轼所描述的景象:白茫茫的水汽笼罩江面,水上浮光远接天边,水天一色。这让苏轼心胸开阔、舒畅,他任由小船随意飘荡,越过茫茫万顷的江面。他饮酒乐极,扣舷而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人吹洞箫和之,凄切婉转,气氛由乐转哀,客人感叹世事无常,曹操英雄豪杰,不过过眼云烟,都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我不禁哀从中来,是啊,如客人所说,我们就如同浮游小虫一般,朝生暮死,渺小的如同尘埃一般,我看向苏轼,我猜想他一定想起了坎坷的仕途,“乌台诗狱”对他的影响足以使他郁郁终生,可他吟哦片刻却道:“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从事物变化的角度看,天地之间的存在不过转瞬之间;从不变的角度看,则事物和人类都是无穷无尽的,又何必羡慕其他呢?”

他的话掷地有声,犹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将困惑迷茫的情绪砸得粉碎。我见客“喜而笑”,想必客人也和我一样被苏轼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折服,为他身处逆境却能保持超脱随缘的精神状态叹服。

我忍不住开口:“难道你对被贬黄州,人生虚度没有什么怨言吗?就没有记恨过吗?”

“何以怨言?为何记恨?”他开怀畅饮,反问我的句子洒脱、豪迈。我又想起他的话,他从消极哀怨中解脱出来,并未对坎坷的仕途发表多少看法。我想那些困惑和怨恨也如同烟云一般在他心中消散了吧,那些愁苦最终化成了流传千古的不朽篇章。

我看着他与客“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才蓦然想起他是苏轼,是苏东坡。是只会吟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苏轼,是只会唱“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苏轼。他的豪迈与豁达成了他的代名词,他旷达洒脱的人生态度、坦荡的胸襟也成为我们如今待人接物的标杆。

东方渐起鱼肚白,我带着苏轼掷地有声的话语和对苏轼更深刻的理解,缓缓退出了云雾渐起的赤壁。


对话苏轼(4)

风萧萧,水潺潺,沧海如幕,残阳似血。可否听见大浪淘沙的怒吼,鼓瑟雷动的铿锵?浩浩荡荡东流而去的江水拍打着陡峭的石壁,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波浪滚滚,气势恢宏。

你斟一杯清酒,饮尽赤壁惊涛,祭奠无为的过往;我拘一泓月光,照亮历史的海岸,歌咏东坡的豪情。

在月光洒满的赤壁之山,我独自漫步,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脑中竟呈现出嫦娥在月宫中独自起舞的景象。忽然,远处响起:“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豪迈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走近,看到江边,一个人面对着江水,那饱经沧桑的身影,难道不是我脑中的那位大文豪“苏东坡”吗?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问他:“你愁吗?”苏轼说:“我愁过,更多的是快乐,沉溺于文学创作、书法绘画的创作!”是愁过。满腹经纶,满腔的爱国热情被无知小人践踏得面目全非,那些治国于天下的笔墨也终变成两行热泪流进江水。

此时的'你异乎平常,在寂寞中反省过去。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才子美名传遍神州,家喻户晓,只不过似乎太过炫耀,缺少自知之明。才导致后来的“乌台诗案”。经过鬼门关的苏轼,已不是那个傲气冲天的弱书生了,是赤壁的惊涛唤醒了你,是黄州的东坡沉淀了你,于是褪去“锦帽貂裘”换上了“竹杖芒鞋”在贫瘠的东坡上,唱“大江东去”感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你从赤壁走过留下的是蜕掉的稚气,带走的是天地间的万丈豪情。

他看着我说:“我留下不少诗赋,甚至有的被传为千古佳句,流传千古。”他更是在文学创作上与欧阳修并称,合称“苏欧”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在诗词方面与辛弃疾齐名,称之为“苏辛”。书法上也颇有建树是“宋四家”之一。在绘画上也崭露头角。“对呀,您留下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吗?”我看着他说。忽然一阵清风袭来,一切烟消云散,原来一却都是幻觉罢了。

好一个才气冲天的苏东坡,夕日汴河风光处,履履难重。一蓑烟雨任平生,踏雪飞鸿。

于是苏轼变成了苏东坡,东坡的诗采不再有苏轼的软绵绵的情诗与愁苦,有的只是乐观,不屈。

清秋的黄昏有了东坡的潇洒变得不再孤寂;如画的赤壁有了东坡的诗词变得更加壮丽。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泪……轰的一个巨浪拍向江岸,留下的尽是潇洒。


对话苏轼(5)

我漫步在超然台上,听着你那豪放的声音凡物皆有可观蓦然回首,只见你身着长袍,襟带飞飘,时而摸摸胡子,仰天长笑,是那么地大气。

我心中立刻对你充满敬佩,蓦地想起你的光辉,是那一蓑烟雨任平生面对挫折时的潇洒;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是你对人生世事的感叹;是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字里行间散发出的爱国情怀你是乐观的,意志坚定的,也是随遇而安的,望着你虚幻,充满活力的眉眼,刹那间天青色等烟雨,而东坡在等光明的联想浮现于脑海之中。

头戴蓑笠,隐居深山,你默默无闻,辛苦劳作,我甚为不解:你为何如此乐观?仿佛世间万物灵气集中在了你的身上,使你如此发光。

我问你:你为何如此博大胸怀?你面带坚定微笑着说:人生没有困难,遇到困难时要选择正确的处理方式,生活总是很好的,记得微笑。

一瞬间,被你的一番话打动,自乌台诗案后,你是以不畏惧,坚定的生活态度面对如此多的困难。你又娓娓道来:愿今年所有的遗憾都成为明年惊喜的铺垫。你穿越到现代与我对话,隔百万时空,跨世纪大门,面对你却如此亲切,也许你是诗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吧,散发光亮。

苏东坡站在江边仰天长啸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他说:这是我对世俗的不满。其实,回首东坡之路,比任何人都跌宕起伏。

乱世俗尘,东坡笑着应对。

东坡,我与你对话,受益匪浅。晃过神来,依旧在超然台上,东坡已经消失,在我的人生中一闪而过,但教给我许多人生哲理。

啊,东坡!既然不能再相见,今日就以诵读的方式表达对你的思念吧。张口便吟《水调歌头》只记得那尊明月和一壶浊酒,伴在人们的心头。


对话苏轼(6)

我拨开飘渺的云雾,穿越历史的长廊,在元丰五年的秋天,看到了七月十六的月亮,还看到苏子与客夜游赤壁的场景:清风徐徐吹过,江面水波不兴,主客把酒诵诗,兴之所至,信口吟诵明月之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我看到苏轼所描述的景象:白茫茫的水汽笼罩江面,水上浮光远接天边,水天一色。这让苏轼心胸开阔、舒畅,他任由小船随意飘荡,越过茫茫万顷的江面。他饮酒乐极,扣舷而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人吹洞箫和之,凄切婉转,气氛由乐转哀,客人感叹世事无常,曹操英雄豪杰,不过过眼云烟,都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我不禁哀从中来,是啊,如客人所说,我们就如同浮游小虫一般,朝生暮死,渺小的如同尘埃一般,我看向苏轼,我猜想他一定想起了坎坷的仕途,“乌台诗狱”对他的影响足以使他郁郁终生,可他吟哦片刻却道:“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从事物变化的角度看,天地之间的存在不过转瞬之间;从不变的角度看,则事物和人类都是无穷无尽的,又何必羡慕其他呢?”

他的话掷地有声,犹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将困惑迷茫的情绪砸得粉碎。我见客“喜而笑”,想必客人也和我一样被苏轼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折服,为他身处逆境却能保持超脱随缘的精神状态叹服。

我忍不住开口:“难道你对被贬黄州,人生虚度没有什么怨言吗?就没有记恨过吗?”

“何以怨言?为何记恨?”他开怀畅饮,反问我的句子洒脱、豪迈。我又想起他的话,他从消极哀怨中解脱出来,并未对坎坷的仕途发表多少看法。我想那些困惑和怨恨也如同烟云一般在他心中消散了吧,那些愁苦最终化成了流传千古的'不朽篇章。

我看着他与客“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才蓦然想起他是苏轼,是苏东坡。是只会吟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苏轼,是只会唱“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苏轼。他的豪迈与豁达成了他的代名词,他旷达洒脱的人生态度、坦荡的胸襟也成为我们如今待人接物的标杆。

东方渐起鱼肚白,我带着苏轼掷地有声的话语和对苏轼更深刻的理解,缓缓退出了云雾渐起的赤壁。


对话苏轼(7)

那夜,我漫无目的地在河岸上走着。微微湿润的晚风摇动着岸边的芦苇。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青草的香气。

就在我伸手拨开眼前这片芦苇的瞬间,我发现了他。

他在河岸上慢慢地走着。他的脸庞已有些苍老,灰白杂乱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有些颓唐。他的眼神中藏着一股难言的沧桑,却又有着一种年轻人所特有的朝气。他的样子令我感到有些熟悉,但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就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我。他移开了正注视着河面的视线,转身向我走来。

我终于能够近距离的看着他。待到我终于看清他的脸时,我几乎惊呼出声:苏轼!我的心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我。“这里向来罕有人迹,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开口问道。

“我只是附近村庄一个樵夫,外出打柴时迷了方向,方才走到此处。”我答道。

他点了点头。“也好,我来此散步,正愁无人同游,你就陪我聊聊吧。”我点头应允。

“我本为朝中重臣,因与新党意见不合,被流放黄州。不久之后,变法失败,新党倒台,我又回到朝中,却又因赞同新法中的某些观点被流放惠州。后又因诗文之故被流放此地。尽管有着琼州别驾这一官职,却不过是一虚职罢了。不得食官粮,不得签公文,不得居官宅。”说到这里,他大笑起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我怎样?不过是无米可炊,无屋可住,无权可握罢了。恐怕那些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的人要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百姓与我亲如兄弟,好友与我情同手足。只要他们还在一天,我苏东坡,就绝不会倒下。”他的眼中,自豪里夹着一丝温柔。

“我此生最大的功绩,都在黄州、惠州、儋州三州。而这三州,又恰恰都是我的流放之地,这还真是讽刺。或许只有远离了官场,我才能真正的一心为民。被流放的这几年,也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几年。”话罢,他笑着看着我。

我开口问道:“您这一生难道就没有让您悲哀的事吗?”话一出口,我立即噤了声,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收回。

他的脸色变了,他的眼中透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与凄凉。“哲宗昏庸无能,听信谗言。几个奸臣权倾朝野,整个朝廷几乎已是他们的天下。恩师欧阳修和我的几名好友都因我而遭受迫害,而我却无能为力。如果当初我能懂得忍让,他们也不至于家破人亡。”他的声音悲怆。此刻的他,早已泣不成声。

“爱妻王弗早年因病不治身亡,年仅二十七岁。临终之前,怕我后半生无所依靠,将其妹王闰之托付给我。后又得一妾王朝云。可怜了她们,这些年随我四处奔波,处处照料我的生活。我此生有此三女,再别无所求。然如今,她们皆离我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他抬头,泪水早已湿透衣襟。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绝世天才苏轼,而仅仅是一个历经三次丧妻之痛的普通的六旬老人。

他开口,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那声音,凄柔哀婉,宛若一只受伤的蝴蝶。

良久,他站起身,泪水早已流干。“我该走了,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了,感觉一下子放开了许多东西。你也回家去吧。今天,谢谢了。”

我们互相告别。他那天弱不禁风却又挺拔伟岸的身影逐渐消隐于茫茫夜色之中。晚风依旧吹动着岸边的芦苇,青草的香气沁人心脾。唯有我的心,证明着他曾经来过。

这个夏夜,我在这里,遇见了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