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北船余音
2024-01-11 21:48:52
初二
散文

以光阴浇灌流年,幸见得真正的人间烟火。
流年似水,波中隐隐浮现的影,构成了在静止的时间中消逝的人与物。奶奶说,不断消失,且虚无缥缈的,皆为烟火。我知道这只是她对年幼的我胡乱的搪塞,但我乐意相信。
那么,流年中的物与事,定是人间真实的烟火。
眺望流年,细细捕捉,便见日后的牧羊人现正被羊牧着,轻飘飘地坐在羊背上,摇着尾巴,嘲笑着未来牢靠的伙伴。一转眼,他们便如烟火般融入了生命的长空。
轻回首,透过流年,又是一抹未散烟火。空中堆积的白云,带着威压,俯瞰着下方两个黑影牵扯着一只蝴蝶风筝,又叫,又笑,不知疲惫地奔跑着,连带着风筝,一颤一颤地在空中向前飘动。童心,是世间最绚丽的烟火。
轻弹时间的弦,奏曲悠悠念过往,看绽放在生命中的片片烟花,听闻烟花也唤做烟火。烟花,也被称为生命中最美的过客。
那,什么才算是烟花呢?
犬吠声声,叫穿了流年,透过光阴的丝线。是条狗,发出了主人归来的信号。爷爷拎着一袋鱼,踏进了灯的光晕中。第二日,鱼便入了汤锅。鱼是他捕的,肉却几乎都是我吃的。奶奶总是笑着,然后默默看着我们。只笑,不言,不语,亦不食。在那时,我总是那样快乐。烟火最基础的样子便有了。快乐,满足,幸福,和睦。
他人的,自己的,虽所属不同,但都绽放于夜空,照亮世间。
听流年声声淌,光阴如箭逝,小心地搜寻生命中的烟火。两个拾荒的老人笑眯眯地坐在夕阳之下,分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烧饼。记得这场面不难见,他们就住在学校附近,总爱坐在黄昏之中,沐浴着夕阳,分食些包子烧饼。年幼时的我只觉他们快乐,幸福。大了后,不管我是否觉得他们厌恶,烦人,他们都曾是绽放在我生命里夜空中的烟火。无论我是否欣赏,他们都曾闪耀。
再忆往昔,是夜暮,是星火,是少年高歌,是我记忆中最绚烂的烟火。广阔的竹林,仅仅只是远远地看,便觉得寒气入骨。这个竹林有许多的传说,比如里面全部都是竹叶青,五步蛇,有时候还能抓上几条大蟒。虽然它仅仅只是因为潮,老人不喜,村里大人又忙,怕孩子迷失在竹林里而编织的谎言。但童心过于天真,这个谎言还是疯狂发酵。
我曾有幸在那个村子住过一段时间。仅一天,便听闻了不少流言。也得知,每晚都有不少孩子组成的队伍去探索这个林子,但都被各种鬼怪的传说吓得哭号着窜回。这便给竹林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神秘阴影。入夜,我随了土生土长的本地孩子打着手电进了竹林。心跳得那样激烈,加上尖叫着跑回家的同伴,使一切都那样诡异。
若不顾及旁人惊叫,那这还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萤火虫轻盈地飞舞,像极了传说中的精灵。竹林在灯光下闪着幽光,在这里似乎多走几步便可见到传说中的仙人。那时我并未经历什么妖魔鬼怪的恐吓,只觉得这里美丽。
一场童心的烟火彻底地绽放。拿着帮助攀登的木棍敲击竹林,听着它空灵的响声。四下畅快地奔跑,四下自由的奔跑。我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竹林。
在快乐的助长下,时间飞速地流逝。我无疑忘却了时间,但它从未落下过我。林外有人叫我,我才猛然惊醒,悻悻地离开。在其他孩子看来,我这无疑是英雄的壮举,自然得到了众多孩子的奉承。内心的愉悦似已实化。这无疑是一场烟火盛会。虽然只有我能看见。
结束回忆,斜眼望窗边,太阳从不久留,时间化为了晚霞,催促夜幕的降临。
食一碗他人心中真正的人间烟火——饭食,感叹时间流逝之快。
我看着我的时间如细流一般,流入万众生命的长河,我也成了过客,一个不知能否在他人心中绽放烟火的过客。我也知道我只是汇海的细流,不需有额外的奢望。
晚安,这细水也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