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战争》读后感
我在此端你在彼岸
2023-08-27 01:05:18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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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作者章东磐先生重访滇西战场整理而成的《父亲的战场》这本书,重新复原和焕发了他们本是高大英武的阳光一面,也令这段沉默已久的光荣历史再次浮出水面,为越来越多的国人所知晓和铭记在心。

读完此书,遗憾之情是越来越浓厚。之所以感觉遗憾,完全是因为我们的“不知”和“无知”。以滇缅公路为例,其实时至今日,国人并不清楚这条公路对当时的中国而言具有怎样的意义。而实际上,“为着这条1100多公里的公路争夺战,有超过40万、至少6个国家的军人阵亡在与它直接相关的战场上。如果再加上至少两倍于此数的中缅两国死难平民,那么这条蜿蜒的崎岖山路上每一米都是一条人命,每一米仰面朝天地躺着一位死者。也就是说,这条路从修筑起的不到五年,几乎用人的骨肉又重新铺了一遍”。而60年后的今天,当我们扶老携幼,花花绿绿地游走于丽江、香格里拉、大理、瑞丽和腾冲,在地热的温泉中欢快地沐浴,满足地享受着无忧的岁月时,谁曾想到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一切,谁曾顺道抚慰一下这些由于保家卫国在青春岁月杀身成仁的异界灵魂……

读完此书,痛心的感觉也是久久不能散去。之所以感觉痛心,是因为这段光荣的历史竟然被尘封了一甲子之久。如果不是作者的有心,也许还会继续尘封下去。难道仅仅因为后来的“兄弟之争”,难道仅仅因为双方所佩戴的帽徽不同,我们就可以这样长期遗忘这样一批曾为国立功和捐躯的,只不过隶属于另一个阵营的抗日将士们吗?我们就可以淡化甚至抹去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和鲜血谱写和铸就的那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吗?以小村石牌为例,这个几乎所有国人闻所未闻的小村子,当年却成功狙击了日军,上演了“中国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当然,其代价也是相当惨烈的,那就是15000多士兵永远长眠在了这块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土地上。青山埋忠骨,本是这些抗日先烈们最好的归宿,没想到这所神圣之处却被改建成了一所学校。过去墓地阔大的石台,变成了校园的地基。过去硕大庄严的纪念碑碑身早已身首异处,无奈地仰望长天,裸露着胸膛上的碑文。每天都有无数的孩子在它身上跳跃嬉闹,几乎磨平了那用血肉刻写下的碑文。其实,教室修在上面也未尝不可,让那些远离故乡的死者可以倾听到今日孩子们幸福的读书声,对于他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籍慰。只不过你为什么要挖坟,为什么要烧棺木,为什么要毁弃那块石碑呢?这些本应获得后人尊重和敬仰的先烈及其纪念物,今日却落得这样的悲惨下场。“他们为我们的今天而死,今天的我们却不记得他们了”。面对此情此景,你除了痛心之外,只能出其愤怒了!

读完此书,感动的心情也越来越浓郁。之所以感动于心,是因为这些非常平凡的人,在国难当头的关键时刻,却用他们单薄的身体和当时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侵略者进行了殊死的拼争,不仅发起了自1840年来中国军队第一次针对侵略军的战略反攻,而且收复了腾冲县城(这是中国军队靠自己的力量在八年抗战里光复的第一座县城)。这些可敬的人中,既有陆军第一九八师师长叶佩高中将这样的高级将领,也有上尉张子文这样毕业于中央军校、曾任中国远征军总司令部作战参谋的优秀青年,还有普普通通()的士兵陆朝茂和三等科员熊文定等。其中,最令我感动和敬仰的却是“抗日县长张问德”。张问德(1880-1957) 曾任昌宁、顺宁县长,云南省政府秘书、第一殖边督办秘书、腾冲县参议会议长,云南省主席龙云私人秘书。1942年5月10日,腾冲沦陷。7月2日,张问德以花甲之身就任腾冲县抗日政府县长,责令畏敌逃跑的前县长邱天培回来交印。日寇扫荡腾冲北部时期,张问德随军八次翻越高黎贡山,数日断炊,虽中途坠马,口鼻流血,右手脱臼,抗战意志仍不稍减。1943年8月31日,日军驻腾冲首领田岛寿嗣煞费苦心地派人送来诱降书信。9月12日,张问德以他的大智大勇回书一封,给后人留下一篇浩气长存的传世檄文《答田岛书》,一时全国大报均予刊载。时任政府军政部长的陈诚称誉他为“全国沦陷区五百多个县长中之人杰楷模,不愧为富有正气的读书人”。蒋介石也题赠“有气节之读书人也”匾。腾冲城光复后数天,张问德却挂职而去,只留下了“我只是中华民族的读书人”这句简单却回味无穷的话语。

俗话说的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但当我们连“前事”都不甚清楚之时,我们又怎能保证它能成为“后事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