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顿河》
最远的距离
2023-12-17 23:47:12
其他
读书笔记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远远的地方,在河流那边,直到地平线上,一切都是灿烂辉煌.
----------题记
在秋天的下午阅读《静静的顿河》,每次抬眼都能望到阳台外清爽的蓝天,刹那间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遥远的顿河边上,我自己化身为头戴制帽脚蹬长靴的哥萨克,四下是如烟的大草原,耳畔响着哥萨克的古歌:“不是犁头开垦出这沃野千里,开出千里沃野的是战马铁蹄,千里沃野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装扮静静顿河的是年轻寡妇……”
美有内在统一的本质,又以千姿百态的表象展现出来,雨打芭蕉是美,金戈铁马也是美。当然,这取决于读者主观的审美情趣,审视一种风格的文字,宛如看风景,比如大漠黄沙,一个旅行者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浩瀚、苍凉、雄浑等等,而一个生活在沙漠中的土著,必然抱怨自己所处的穷山恶水,这不是矛盾,只是观看者所用的角度不同。
我姑且把自己当成一个顿河边上的旅行者。
故事描述在紧靠顿河边上的鞑靼村,有几百户哥萨克人。麦列霍夫家大儿子彼得和媳妇旭妲丽亚已有一个孩子;爱女杜妮亚美丽善良;小儿子格里戈里爱上了邻居斯杰潘的妻子阿克西尼亚,但经父母高压被迫跟米伦的女儿娜塔莉雅结婚。格里戈里发现妻子与地主家少爷勾搭成奸,打闹后两人言归于好。一战爆发,格里戈里等人应征入伍。他勇敢杀敌,被授予十字勋章。在一次战斗中他救了情敌斯杰潘,两人和好。经过一番思想启蒙,他重返战场,保持了哥萨克传统,疯狂地冒险并继续投身战斗行列之中。
葛利高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物,他痛恨战争但又不得不参加战争,他像天上的浮云一样,飘来飘去,参加过红军杀过白军,又参加过白军杀过红军,在无序的历史过程当中,战争让麦列霍夫家族家破人亡,他的思想也在反复无常的混乱中走向崩溃,最后不得不回到苏维埃政权之下,等待着政府的审判。在苏维埃政权从腐朽的俄国沙皇诞生的过程中,强大的帝国主义和新生的还显得弱小的布二什维克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而在封闭的顿河边成长起来的哥萨克民族幼稚地认为,他们不要苏维埃,也不要沙皇,他们幻想走根本行不通的第三条道路,白军就利用他们的这个弱点,欺骗一些哥萨克走上了反苏维埃的道路。
他既不是死硬的反革命分子,也不是坚定的革命派,而是动摇于革命与反革命之间的复杂人物。他在回顾自己所走过的道路时无限感慨地说:“我从1917年起走的就是一条弯路,我象醉汉一样摇摇晃晃……从白军里逃了出来,但是也没有靠拢红军,我就象冰窟里的粪球一样漂来漂去……我怀着很大的热情为苏维埃政权服务,可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样子……在白军的司令部里,我是一个陌生的人,他们始终对我怀疑……可是后来在红军里也是这种样子。”
当他回到家乡,他的妹夫、鞑靼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珂晒沃依明确宣布要追究他的反革命罪行,强令他到革命法庭和肃反委员会登记自首。为了逃避革命政权的惩罚,葛利高里加入了佛明匪帮。然而,国内战争已接近尾声,佛明匪帮的覆灭已为时不远,葛利高里看清形势,和佛明匪帮不辞而别,带着情人阿克西妮亚远走他乡。半路上遇到苏维埃征粮队的袭击,阿克西妮亚被打死,葛利高里象幽灵一样在森林村野游荡,最后,怀着痛苦绝望的心情回到家乡.
葛利高里一生热血过,激昂过;颓废过,放荡过;他原本是个热情、英俊、勇敢、勤劳的哥萨克青年.但经历了生活的折磨,他的脸上身上处处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最后葛利高里也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辗转流落各地,最后,终于身心疲惫地回到顿河岸的家。父母、兄嫂、妻女,均已去世,他唯一拥有的就是年幼的儿子——米夏洛而已。
令我最难以忘却的是葛利高里背后的远景,是绚丽所彩气象万千的顿河风景画,从春天到冬天,我不厌其烦地想象着那片博大的土地。
他的血液里就流淌着那片土地的精神、传奇、风采、历史及其崇高的形象,而那片土地所传达给他的某种特殊启示,将凝聚成这个他毕生赖以表达的乐章,在他的这些语言里所传达出来的,是那种最擅长抒发心灵和情感之美的思想.
而作者不是从世界文学的潮流中,不是从书架上的字纸堆里,而是从炎热的夏天、寒冷的冬天、长葡萄的平原或积雪的高山之间获取灵感,获取文字的力量和决心,只有对土地的眷恋和心有所属,他的文字才能如此从容不迫和富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