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合集16篇)
寒光竹影
2024-02-17 06:21:18
高三
记叙文

只道是寻常(1)

这世界根本没有分离。只是彼此选择不同的人生罢了。

徘徊在生与死间,踌躇于明与暗间,有人选择生,也有人选择死,有人选择明,也有人选择暗……

选择永恒牎流星的永恒源于用生命划亮的光华,飞蛾的永恒源于用生命追求的光与热,人生的永恒呢牵源于一次次选择。

我们企盼着幸福有一天会来到身边。它会伴随着我们,直至我们生命的结束。

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

每个人。都会那么执着地去等待。因为心中的那份幸福,而寄予希望。

每个女孩都会这样渴望。拥有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恋。

对幸福的无限渴望让自己忘却了一切烦恼和恐惧,在幻想之中只为了爱情而活。

你信吗?

始终靠幻想活着的人终会有幻灭的一天。

这样的生离死别永远能停留在封建社会。

当在爱的纯洁之中涂抹上其它色彩的时候,这种爱就不再是完美的了。但此中没有是非之分,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理智和情感不懈的抗争。

最终抹杀自己的幸福。

如果我们不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能宣扬纯洁的生活,我们的世界不知将会走向何方。当邪恶在社会中横行的时候,纯洁和高尚的东西反而显得愚昧可笑。这是我们的现实。

现在的社会。没有谁会为爱情,为人格而抛弃所有。而且义无返顾。追求全心的付出,而且纯洁得犹如一杯冰水。

这个社会很现实。根本没有真正的感情。最终还是会将自己带入痛苦的深渊。

而友情,最绚烂的花朵,人生最美好的礼物,最大的快乐和最大的幸福,但是彼此赋予的还是自私。

因为没有谁会那么不自私。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是么,谁敢保证自己百分之百的无私呢?

人性都是束缚,虚伪,利己,虚荣,肮脏。

似水流年的岁月无法磨灭的是终其一生的追求。

这些回忆。足以我回味一辈子。够了。

请你记住我。

一面粉墙,半段残墙,破败的景致下隐约道出了心灵深处的激流暗涌。

我是金子。我是要闪光的。

总有一天。我是会发光的。

那个女孩教会我成长。

那个男孩教会我爱。


只道是寻常(2)

人的一生就如一场盛大的烟火,升上高空,绽放出极致的美丽过后就慢慢黯淡凋零,直至最后灰飞烟灭,璀璨却也短暂。会觉得仿佛过了千年一般,又会觉得在弹指之间就结束了。我们不知道岁月给了我们多少时间,所以我们只能珍惜当下的一时一刻,一分一秒,不等到失去了才去拥抱随风散去的尘埃。

初一那天,我家一个远房亲戚走了,但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也算是含笑九泉吧?我们一家人收到了他们家人的追悼会请柬,不好拒绝,只得在初五那天应邀前去参加追悼会。

“你为什么突然对纳兰容若产生了兴趣?”前些日子老爸跟着了魔似的到处查阅关于纳兰容若的文章知识,每天左一个右一个,一字一句无一不围绕着他。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他也能扯到这位“大清第一才子”的身上,一发不可收拾。

我愣了一会儿,思索半刻后脱口而出:“这是纳兰容若的对不对?”我恍然大悟,“难道你是因为这句词才喜欢上他的?我也挺喜欢的,只是读着让人无缘故地感觉很悲伤……”

“嗯?”我有些懵,还没适应他话题的转变之快,“有?”我有些摸不着头绪。

我好像走进了一片浓雾之中,好像找到了方向,却又在原地打转。这时候的他有些异于平常,多了几分肃穆。我心中升起一股子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爸爸却转过头来对我展颜一笑,这笑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因为笑意没有蔓延至他的眼底,因为这笑牵起了他眼角的鱼尾纹。这眼角的皱纹有细有粗,有长有短,有浅也有深,顺着那条最长最细纹路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他夹着白发的鬓角。我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白头发已经有这么多了?奶奶带着笑意的话我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

最后我没跟爸爸去那素未谋面的亲戚的葬礼,而是去了奶奶家。因为我想看雪,那里的雪却正好今天化了,没了想去的念头,自然不去了。

我轻声地喃喃着着那句词。恍惚之间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我的三姨爹是一个中医,小时候他总是和三姨奶来老屋跟其他亲戚齐聚一堂,在竹林旁坐着闲聊一些琐事,跟爷爷打打牌,说笑,受了伤也是他给我上药,这些事情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但他含笑的黑白照却又时刻提醒着我,已经过了很久了……老家被收购了,老屋被拆得只剩残垣断壁,门前的池以及池边后山的一大片竹林都没了,以前的总互相打趣开玩笑,又热心无比的乡亲们也四散在天涯海角。

小时候,爸妈要撑起一个家庭,忙于工作,在奶奶家长大,基本上都是老一辈的人在带我,也算是吃过百家饭的人。我的祖祖,也就是我爸爸的爷爷,那个时候上了年纪,神智有些不清了。他从不照顾孩子,连我爷爷和爸爸姑姑也不怎么照顾过,但却是格外的疼我,什么都会给我留一份。喜欢把我背在他有些驼了的背上到处走,到处玩,削瘦的背脊很单薄,但靠着,却又格外的有安全感。有时候走远了,把家里人急得不行,到处找我俩的踪影,但一回家就松了一大口气——祖祖每次都能把我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但不论记忆有多美好,那始终只是过去,他在我三岁那年与世长辞。

当时只道是寻常,未来竟成一生的奢望。

万幸。他们还在,我还拥抱着他们——我最爱的他们。

从小到大我这短短十二年的人生之中,已经记不清参加了多少次葬礼,更别谈目睹过的了,但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无一不是轰轰烈烈,锣鼓喧天。我心中疑惑,为何与亲人永别还要那样隆重那样门庭若市,但却不敢言说,只得藏于心中。

车上我玩玩手机,看看风景,发发呆才仅仅熬过了一半的路程。我着实无聊得慌,就瞎找着话题,想着活跃活跃气氛。

他却用食指敲打着方向盘没应我,久到我以为他没听见。正准备换个话题的时候,他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听过没?”说完正好绿灯亮了,都快排到太平洋的长龙终于挪动那么一丢丢,车外汽车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知不知道人类的一个共性是什么。”他前言不着后调地来了一句

心中疑惑不已,他却又不理我了,思绪却好像飞向了远方,身体一动不动,灵魂出窍了一般。我正想开口询问,岂料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死亡。万物只要有生,就逃不过死。”

“你爸白白净净的,长得比同龄人年轻,生的也不差。以前去你幼儿园接你啊,还被老师认成是你哥哥呢。就是经历得多了,操心多了,十几岁就少年白了……”

我目送爸爸的车远去,直至那一点黑影消失在我的视野才进了屋。每走一步,爸爸的话就重复想起一次。

岁月无常,感觉恍若昨日却又早已过去数年,感觉过了千年又仅仅只是一场梦的时间。

过往回外婆家,不论晨暮总是远远的就能看见家门口那一抹佝偻的身影。二祖祖不爱言笑,性格也古怪。一生未成家孤家寡人的他不懂人之间相处的那些条条框框,小孩不谙世事觉得不好接触,也是离他远远的,家里人也只是日常的关心一下,给他吃穿住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望着远方呆呆的坐着,也不怎么跟其他老人说话,就算有话,也只是偶尔跟大祖祖闲聊几句罢了。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小时候跟他一起掰玉米粒,扯花生那段日子,因为好奇,在一旁看他编制些日常用品,总是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是不笑,而是没有多少人看见过他的笑,因为他总是悄悄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但我有幸见过那笑,很慈祥,也很和蔼,一点也不冰冷了,与平日的他大不一样,浑浊的眼也柔和下来。现在,我已经见不到门前的那抹身影了,家里那些编制的东西也有很久没又换了,心里每次都会空空的。

泪水在不经意间模糊了眼眶,我努力回忆着他们的模样,却只能回想起一团不清不楚的光影。小时候的事也丢了大半,有些是不经意间听家里人闲谈才记起的。我又尝试着在脑海里勾勒出身边人的摸样,却都只有一个轮廓。我……好像从未仔细端详过他们的脸庞。好像都是匆匆地一扫而过……我的心忽的揪疼起来,难受得紧。

但还好,尽管我失去了一小部分,我却还有每天唠唠叨叨的妈妈,还有看上去总是没个正形,却每天为家庭为生计奔波的爸爸,还有坚持不懈想要把我变成淑女的姑姑,对我有求必应的外公外婆,一把年纪却还在劳累的爷爷奶奶……我很满足了,毕竟我还有这么一大堆爱我的人不是?沉浸在过往,除了无尽的悲伤还有什么呢?


只道是寻常(3)

时光的列车匆匆而去,在一起的日子是一天天的少了。我很是珍惜这三年修来的缘分,今生能够做您的学生,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与感激。——题记

忘不了讲台上您的意气风发,忘不了昔日里在一起的谈笑风生,忘不了一直谦爱着我们的老班,忘不了平易近人而又带点严肃的您,忘不了曾为我操心操肺的您。不知何时起,我喜欢叫您老班,也愿您能够接受。过了这个暑假,或许,我们就分别了吧!

我还是记得,中考前那最后短短的如炼狱般的一个月,您的神色也一天天淡漠,而我也感觉到时间的紧迫,也担心升学的问题,但是您一直没有说些什么,还是一如往常的相信我,教导我,争取用仅仅剩余的“半条命”去换我一辈子的境遇。

或许我就是在这样严酷的日子里,才发觉您的鼓舞与操心,时光亦是无情的吧?它也不顾及我们的频频回望,也不顾及我们心里的眷恋与不舍。心沉沉地下坠,不过也期待着化茧成蝶般的日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幸福,在我心间荡漾。

老班,谢谢您。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当对于那些整天都缠在家里,花费他们父母心血的同学而言,您任凭我大哭大闹,却仅仅只是用手掌覆在我的头上,假装狠狠地揉揉几下,对于我一个内向的男孩来说,这样的“惩罚”,就已经很重了。我怯生生地望着您,出乎意料,望见您眼底的笑……

我就这样充盈在您的关爱下,迎接中考的到来。

中考来了,中考又走了。中考前路便是黑的,只有破釜沉舟,奋力而战。于是,我就努力的尽全力去搏。幸运的是,上天眷顾您的的苦心经营,我考上了高中。您也可以放下心,稍作休息。

老班,真的很谢谢您。您的好,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这看似平淡的幸福,因而更加珍惜这三年的时光;您的好,让我真的很担心,担心万一我没考上,怕辜负您的期望。纵使我心里万般无奈,也实属愧疚。我多想让时光停留下来,不愿别离,不忍看到您脸上的苦压一天天增多。虽然我也一天天长大,可是内心里却只想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愿做您的学生到永远。那样我可以终日都见到您的笑靥。

愿芳华永驻,我希望可以留住这如花美眷般的日子,留住这习以为常的幸福……


只道是寻常(4)

我起床时已经九点了,拉开卧室的窗帘,窗外一片晴朗,今年清明没有下雨。

妈妈早就穿好衣服催促我快点洗漱,“佳佳,我们今天下午去买东西,今天天气好,可以不用穿那么多。”我愣了一下,“嗯,好。”

往年这个时候,奶奶都会拿出她缝的棉服硬逼我套上,我嫌款式不好看不想穿,奶奶就皱起眉头一边跺脚一边假装凶我,操着一口湖南话叨唠着:“你多穿一点,外面下雨!你现在小,等老了以后就得老寒腿咯!”我只好听话,奶奶的个头很小,比我要矮上一头多,所以她总是踮着脚为我套上衣服。

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放新闻联播,奶奶坐在板凳上,手搭在膝盖上面目不转睛的看,一边看还一边和电视里的人对话——奶奶现在总以为电视里的人在和她聊天。爸爸在一旁憋笑,悄悄走过去换了台,新闻男主播的脸变成电视剧,奶奶一点都没发现,还是一句一句跟电视“对话”。我也被逗笑了。

妈妈已经做好早饭等我了,今天早饭有奶奶爱吃的腊鱼腊肉,她就着米饭吃了一整碗。“妈,去年的裤子短了。”我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说。“哟,还真是。你个头又长了吧,改天再去买几条新的吧。”我说好。

我又想起奶奶,有一年我回老家,一进门把奶奶吓了一跳,一年没见,看我个子长得这么快,奶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佳佳能长到一米七八!”我和爸爸妈妈都笑奶奶说的太夸张了。那年奶奶给我缝了一件毛衣,红色的,穿起来特别暖和。奶奶的手特别巧,特别擅长缝缝补补,从我小时候开始,她就给我缝各种小衣服、手套,有一床小被子,我现在还在用。以前如果裤子短了,奶奶可以轻轻松松就把裤腿接好,但是最近几年,奶奶都没有在碰过针线。

吃完早餐,我回到卧室写作业,小时工来打扫卫生,“佳佳,让一下,我把空调上的遮灰布洗一洗,马上夏天到了,空调就该用上了。”我起身抬头,空调上面蒙了一个罩子,是奶奶之前罩上去的,老一辈人好像都有这个习惯,无论什么东西都要拿块布遮住,怕落灰。奶奶爱干净,家里各个角落都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她格外喜欢给家里的家具盖上“遮灰布”,小时候我很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影响美观的罩子,没少跟奶奶作对。后来奶奶搬回湖南和大伯住,家里的这些罩子陆陆续续都摘了下来,只有这块空调布没有取,一直盖在上面。

中午的时候奶奶把碗打碎了一只,爸爸赶过来看的时候,奶奶在一旁局促不安地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一会握在一起,一会在衣服上摩挲,小声委屈说:“我就是想倒点水喝......”我没有说话,眼里感觉雾蒙蒙的,转身回了房间。

靠近傍晚,我们准备出门,爸爸关门前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妈,我们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哈。”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像是没听到一样。

一阵沉默,我们关上了门下楼。

车开到杂货市场,停在一家卖纸钱的店门口。我跟着下了车,默默跟在爸爸妈妈后面听他们讲话。“老太太生前不舍得花钱,什么都攒着,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今天我们多买点,别让她在那边也这么省了。”“嗯。”爸妈买了很多纸钱,都用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装着,放上了车。

天慢慢黑了,我们在小区大门口的马路下车,找了一片空地。“就这里吧。”爸爸说。

我把那一包厚厚的纸钱抱出来,放在地上,爸爸拿出打火机,一连点了几次火都没有燃起来,不一会就灭掉了。妈妈吸了一下鼻子,说:“妈,清明节我们本应该回去给您扫墓的,您别怪我们没能老家看你,佳佳学习忙,假期作业可多了,等她放了暑假,我们就回去。”火苗像是听懂了什么,一提到我,就开始烧起来,纸钱跌入火堆,卷曲呈焦黑的絮状。妈妈仍在说着关于我的事,火堆就静静听着,越烧越旺,黑色的,压抑的碎屑升高,盘旋,飞度我头顶的天空。我看着明亮炽热的火焰,眼睛被灼烧的酸疼,鼻子传来一阵难惹的酸涩。爸爸点起一支烟,在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纸钱将要燃尽了,灰烬中还有未灭的火焰,我和爸爸妈妈就这样静默在原地,看着火星逐渐熄灭,终于,它耗尽了最后一点生命,悄无声息的融入黑夜里。

推开家门,客厅里空空如也——奶奶半年前去世了。而我自从前年回过一次老家后,再也没见过奶奶。

房间里闷热的像个不透风的罐子,但我突然很想再听到奶奶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提醒我天凉加衣服。


只道是寻常(5)

那些寻常的往事,当你有一天回想起来,会不会突然让人觉得很怀念?

今天,放学时暮色已浓。坐在公交车上,意兴阑珊地看着窗外,可是窗外的流光溢彩只从眼前划过,丝毫未勾起我的注意。到是刚上车的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我不满地转过头瞪了一眼。可是,她们似乎无视于整个车厢的人,自顾自地欢乐地聊着、笑着,像群欢快地鸟儿。我不屑地看着她们,公众场合她们竟如此喧闹,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看着,看着,我恍惚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那时的我是在老家读的小学,学校的操场只有一个院子大小,四周有一圈粗壮但很寻常的树,对它的印象仅此而已,因为它太过寻常。但我却经常想起在那棵大树下的一起玩耍的伙伴们,想起炎热的夏天躲在树下踩着地下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光圈嬉戏,想起老师带着我们围坐在树下教我们唱那些有关童年的歌曲。那时的我也是这样想说就说,想唱就唱,想笑就笑……

那时的我何尝不是这样?肆意地笑,高声地说,从来不知道害羞,也不知道胆怯;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现在的她们在那时的我看来不是很寻常的吗?可不知从几何起?我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在乎别人,越来越害怕。我竟有一点点羡慕起她们,可以笑得那么灿烂,活得那么自我。这是不是就是青春的光芒,青春的绚烂?

可是那时的我只能在她们身上看到点影子了。我再次看向窗外,窗子里看到现在的我,面临着中考,面临着毕业,面临着分别,脸上是一脸木然。初三紧张的学习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每天的日子都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我们来不及伤感,也来不及珍惜,更来不及精彩。可是,我知道这些寻常的日子会在将来再次成为不寻常的岁月,因为我们在为自己的将来的精彩努力,因为我们在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告别了那个看似寻常却充满笑声的童年,又将告别自己寻常的初中生涯;告别了那个张扬懵懂的少年,也告别了那个青涩轻狂的青春。虽然那些曾经的寻常,现在想伸手去抓住,却只能任它一点一点从指缝间流失殆尽。

清晨飘零的落花,花儿不管是否辗作尘,依旧存在;那些遗落的流年,回忆仍在脑海里潜藏等待我回眸。我勾了勾唇,拾起落花,拾起等待已久的寻常,只是多了些遗憾,多了些回味……但也更让我懂得珍惜。


只道是寻常(6)

轻轻捧于手心,静静感受从指尖传至心底的温热。小喝一口,让满嘴的香甜直蔓延至全身,袅袅的清香,带着自然最本质的气息在空气中播洒。那一刻,时光流转,一切又似乎回到从前,那些寻常的早餐,那一碗碗寻常的糁儿粥。

一个寒冷的早晨,当太阳还蜷缩在被窝中未能展露笑颜时,大地似乎还在沉睡。浓郁的清香便在室内温润地传播开来。揉着惺轻的双眼,匆匆离了舒软的被窝,寻找着那份清香,开始又一天新的旅程。几乎是无论寒暑,早晨醒来,洗漱完毕,已有一碗热乎乎还散发着腾腾热气的糁儿粥放在桌前,旁边放了几碟小菜,便成了美好一天最甜美的开端。

捧住青瓷花碗,让那一点温热从手心手指柔柔地传至心田,宛若一缕和煦的春阳,暖暖地唤醒沉睡了一夜的心之万物。蒸腾的清香携来股股源自五谷本质的气息,散落于清冷的空气中,诠释出世间永恒的温暖。“快喝啊,待会儿就要上学了。”奶奶轻声催促着,将刚刚煮熟的粥用棉布盖好,留着爷爷起床后再一起吃。我笑笑,小喝一口,满口的香甜从口间直传遍全身,暖了身,也暖了心。

那一碗寻常的粥,成了心里最暖的期盼,那一刻,只道是寻常的瞬间,却成了未来日子里最美丽的怀念。

奶奶开心地笑,对于她来说,每天给自家孙子煮上一碗热腾腾香气缭绕的粥似乎成了她人生最值得回味的点缀。袅袅清香在眼前盘旋缠绕,一切似乎仍是如此美丽。奶奶恬适的笑,苍老的面容上恍惚多了些自然的活力。哦,那也只是一种寻常,只是自然的眼睛未曾捕捉到那一直存在的一份活力罢了。当时,只是静静地望着,却忘却了、忽略了一份温情、一种动容……

岁月总像无情的流水,从指间淌过,便不再回到最初的模样。奶奶老了,我亦不再是那个守望在桌旁的孩童。温糯的粥早已被柔软的面包和一杯白得似乎不含丁点杂质的牛奶所替代,却再找不到那份交递于心的温暖与匆匆。亦曾去早餐店专门点上一碗粥,可喧烦的世界里,却再找不到那份特殊的香与美。粥亦依旧,当时的人儿却已不是,当时的味道也再寻觅不到。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的词里亦有如此细腻的感慨。于我而言,一碗寻常的粥,却品出不同的美。那么,世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时以为是极其平淡寻常的人与事,只有在岁月的几番流转后,才能感受到它们独特的美丽与珍贵,然后却再难以拥有。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梦掠过,心间只剩一缕暖香……


只道是寻常(7)

该怎样开头才不显得那么做作?我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关于他年轻的一生,似乎是很难用语言来完整表达的――纳兰容若,让所有爱他的人,都爱得好幸苦。

初读纳兰词的时候,不知该如何来表达内心的感受,重复体味三两遍,感受就大不相同了――不是遒劲有力的文字。富贵华丽的词藻,而是伤心千年,情意绵绵的黯然神伤。“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是那种郁郁寡欢,落寞而淡然的心情,一如清丽脱俗的芙蕖,一如缠绵悱恻的藤蔓。“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是那种一咏三叹而悲切绵延的荡气回肠,一如自清冷漫的雪花,一如寻觅凄切的薄霜。妙笔生花,寥寥几笔,便把一切风轻云淡,一切刻骨铭心的情感抒发。可知?他的词,便是我喜爱他的滥觞了。

容若确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男人了,女人们爱你,男人也爱你,康熙爱你的倾国文才,王国维爱你的千古伤心。然而,溺水三千,你只取一瓢――卢氏雨蝉,你一生最爱的女人,爱她吹花嚼蕊弄冰弦,爱她赌书消得泼茶香,于是“秀榻闲时,并吹红雨,雕栏曲处,同倚斜阳”。可惜,她走得匆匆,你即“一片伤心画不成”,如此至情至性,你却自悔薄情,怎么?你是要将“死生契阔”演绎得淋漓尽致,才肯罢休么?

雨夜,梨花开得一片雪白,你听到马头琴哀歌鸣唱,“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蓦地回神,想起她,想她此刻一切可好,黄泉路上,无人相伴,可奈得住寂寞?你又一次泪湿青衫,散化苦楚,“哀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她的忌日,你把冥币烧尽,把泪流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沧桑岁月,几翻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再唤不回,纵然青史成灰,可你的爱,不灭。

又是一季花盛时,我站在梨花树下,倾听你渐行渐远的跫音。人生苦短,造化弄人,你蓝颜薄命,抱病而终。“沉思往事立斜阳”,好美;“当时只道是寻常”,好美。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终,你依然兑现承诺,与她共赴前世之约。(文章


只道是寻常(8)

奶奶的老屋旁有棵柿子树。我在那棵树下度过童年。

季节如同一卷八厘米的胶片,在那棵树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年年日日,从未停歇。你在几岁时明白,什么是季节?又是谁教你怎样分辨春秋与冬夏?我就是在那棵树下和奶奶一起,懂得这些,那时我还没有奶奶的灶台高。

你看,那树枝上沾着一点一点的绿时,就是春天来了。奶奶指着枝桠上那些新发的嫩绿圆点说过。春日和煦下,那些稀稀落落的绿,在闪闪发光,散发着明媚。我从那时开始知道,这就是春天了。我抬头望去,幽幽的绿光,仿佛在冬日藏起来的萤火虫,在这一刻闹枝头。

你看,那树干上附着一只一只的蝉时,就是夏天来了。奶奶指着树干上那聒噪的蝉说过。夏天的柿子树,一回忆起来,刺耳的蝉鸣就回荡在耳畔。闷热的感觉,我仰着头,汗珠从脸颊滑到脖颈,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因为奶奶说过了夏天,树上就会结果子了。叶底蝉鸣,夏至盼秋盼丰收。我坐在树下盼着柿子,奶奶在稻花旁盼着稻穗,这就是夏天了。

你看,那叶子里掩着一抹一抹的黄时,就是秋天来了。奶奶指着叶子里那些硕果说过。她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一整个秋天。黄澄澄的柿子挂满了树冠,青青郁郁的叶染了橙黄,变得斑驳。我坐在树下,望啊望!每一个果子都逆着光,晶莹剔透的果肉裹在薄薄的果皮里。甜蜜的气息萦绕着、弥漫着,从屋子这头到那头,似乎飘了一个秋天,不曾散去。也许果香太浓,总让人忘记,那些也从未离开的咳嗽声。浓郁的果香冲淡了病痛的预兆,这就是秋天了。

你看,那树冠上留着一缕一缕的褐时,就是冬天来了。奶奶颤巍巍的指着窗外的树枝说过。那时一入冬,她就不能下床,就只能待在屋子里。透过满是水雾的玻璃去看柿子树,光秃秃的褐色枝干,成了一缕缕的色条,在呼啸的寒风里,瑟瑟发抖。那种清冷而肃穆的气氛,就是冬天了。

我遇见那棵柿子树时,它枝叶繁茂,正值壮年,陪伴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季节,度过了我最美的童年。如今,老屋旁早已立起了高楼,我也到了城市求学。季节依旧在,时光不曾停。苍老的奶奶,不能再陪我一起看细数柿子树上果实,不再育我教我。

谁念西风独自凉?奶奶屋前的柿子树啊,当时只道是寻常。


只道是寻常(9)

“让开——让开——”健壮的男生们挂着晃晃荡荡的几十瓶可乐闯进班级,立即激起一阵阵尖叫。老段悠哉地摇着小折扇,说道:“奖励你们公开课表现良好。”细小的声音只够坐在第一排的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他含笑不语,依然轻轻摇扇,如同星辰般的眼眸闪着柔柔的光,注视着同学们的你拥我挤。

“可乐真好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或许因为这是老段的第三次请客,夸赞他大方的声音逐渐淹没了他“嗨嗨,上课了!”的叫喊。他收起扇子,用力地敲击黑板,驱走前排的男生。“拿出周考卷,你们考的TCL!”同桌大口吞下可乐:“TCL不是电视品牌吗?”“太次了!听不明白?”片刻的静,然后哄堂大笑,笑得门都跟着颤抖。

要夸他幽默吗?当时忘了。

下课铃刚打,白色的校服便吞噬了他的黑衣飘飘。我踮着脚往里站,笑声、问声、答声,声音的大杂烩激起好奇心。他站起身来,打开扇子驱了驱热气,故作一副庄重典雅的先生模样,夹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起力的示意图。干燥裂皮的嘴唇上下碰撞,一直俯下身子凝视着人群中的一双小眼睛。人群散了些,终于可以看清提问题的人——竟是班里物理成绩倒数的小女孩。老段对着她恍然大悟的眼神笑笑,像摸一只毛绒小狗一样轻抚了她的头发。众人都酸酸地看着她蹦回自己的座位,却又在心里嘀咕,谁没被老段“摸头杀”过呢?可只是嘀咕,却忘了感动。

老段夹起公文包,撩起长腿给语文老师让讲台,路过我的桌子竟给我留了一片润喉片。我受宠若惊地仰视他,对着他轻轻点下头。伴着语文老师宏亮的声音,那一丝的感动融进了几秒就被咽下的润喉片里······嗓子着实舒服。

可口的可乐、有趣的玩笑、认真的解答、悉心的关爱,这些都样样清晰。可唯独这个世界上最令学生爱戴的老师,被模糊了,被忘却了······

“什么?换物理老师?”“刚带我们一年啊!”喧哗的声音第一次盖过了班主任敲击黑板的声音,我们也第一次集体性的泪眼蒙眬。男生拽着他的衣襟,女生低声的祈求……他扇了扇我们的泪花,摇头,摇头,摇头······

再也不能每天都看到他架着金丝边眼镜的俊颜了。那些往日看似寻常、不甚在意的所有细节,都在离别后成了心头的难忘。


只道是寻常(10)

挑起一指尖儿的薄荷糖酱,抿了抿嘴巴,一缕清甜悠悠的荡漾开去……

苏式的小瓦屋里,老外公用小木棒轻轻捣弄着刚采摘来的薄荷叶,随意握住的手却显得颤悠,兴许是那松弛的老皮,如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荡漾开去。

再寻常不过的捣酱。

虽说一双老手多少有几分粗糙,但做什么手艺活都不在话下。外公最爱做的薄荷蒸糕,也是正宗的苏式小点——早市的“常客”,更是我的心头爱,有时竟会一动不动地在案板上趴上一整天,就为看那小小的蒸糕如何摇身一变。偶尔一出神,连饭也忘了吃,莫非这是“废寝忘食”的另一层真谛?

再寻常不过的等待。

白白嫩嫩的糯米粉被一双黝黑的大手抚平在木质的深色模具里,意外显得可爱,而刚刚从自家小院儿篱笆杆下摘来的薄荷叶则特殊待遇的盛在一个青花瓷的碟子里,同样活泼的嫩绿与湛蓝,相映成趣。捣成碎末儿便浸泡在蜂蜜中,舌尖只要轻轻一点,令人回味的清新便再也无法淡去。

上了蒸笼,一老一小便排排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帮子,这剩下板凳的吱呀声和蒸汽的舞动。相对,却是寻常的无言。

“薄荷蜜”事先便点缀在白糕的凹槽儿中,随着清香飘过,围聚院儿里的邻居多了起来——薄荷的清爽在夏日的炎热中,似乎找到了空隙,从厨房的竹窗缝儿里溜了出来,却碰巧撞着了石子路上的邻居们,约莫一刻钟过去,当白雾如牛奶般均匀地从竹笼的缝隙间溢出时,便打开笼盖,裹挟着清爽气息的蒸汽将所有人包裹,竟都异口同声地:“哦——!”地欢呼。老外公依旧不忙不乱,将蒸糕放在案板上,用扁竹板麻利地将它抚得有棱有角,手起刀落,白瓷盘中便均匀地白上了花形而的薄荷蒸糕,精致而小巧。搬到大客厅,十几号人团团坐,享受着美味的同时聊起家长里短。

再寻常不过的热闹。

“要几份?”

“一盒,薄荷味的。”

手指着柜台上一小盒“薄荷蒸糕”,她却从身后纸箱里拿出一盒更小的、用保鲜膜紧紧覆盖的薄荷糕。我撇了撇嘴,付了钱便马上离开,手里拿着冰冷的糕点盒,还是忍不住尝尝——甜腻的糖浆味,没有清爽,没有热腾腾。

在高楼间穿梭,唯有安静的乐曲能使内心平静。“泸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太多的伤,哦,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

再寻常不过的薄荷蒸糕,在朦胧的视野中——不再寻常。


只道是寻常(11)

那些寻常的往事,当你有一天回想起来,会不会突然让人觉得很怀念?

今天,放学时暮色已浓。坐在公交车上,意兴阑珊地看着窗外,可是窗外的流光溢彩只从眼前划过,丝毫未勾起我的注意。到是刚上车的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我不满地转过头瞪了一眼。可是,她们似乎无视于整个车厢的人,自顾自地欢乐地聊着、笑着,像群欢快地鸟儿。我不屑地看着她们,公众场合她们竟如此喧闹,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看着,看着,我恍惚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那时的我是在老家读的小学,学校的操场只有一个院子大小,四周有一圈粗壮但很寻常的树,对它的印象仅此而已,因为它太过寻常。但我却经常想起在那棵大树下的一起玩耍的伙伴们,想起炎热的夏天躲在树下踩着地下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光圈嬉戏,想起老师带着我们围坐在树下教我们唱那些有关童年的歌曲。那时的我也是这样想说就说,想唱就唱,想笑就笑

那时的我何尝不是这样?肆意地笑,高声地说,从来不知道害羞,也不知道胆怯;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现在的她们在那时的我看来不是很寻常的吗?可不知从几何起?我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在乎别人,越来越害怕。我竟有一点点羡慕起她们,可以笑得那么灿烂,活得那么自我。这是不是就是青春的光芒,青春的绚烂?

可是那时的我只能在她们身上看到点影子了。我再次看向窗外,窗子里看到现在的我,面临着中考,面临着毕业,面临着分别,脸上是一脸木然。初三紧张的学习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每天的日子都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我们来不及伤感,也来不及珍惜,更来不及精彩。可是,我知道这些寻常的日子会在将来再次成为不寻常的岁月,因为我们在为自己的将来的精彩努力,因为我们在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告别了那个看似寻常却充满笑声的童年,又将告别自己寻常的初中生涯;告别了那个张扬懵懂的少年,也告别了那个青涩轻狂的青春。虽然那些曾经的寻常,现在想伸手去抓住,却只能任它一点一点从指缝间流失殆尽。

清晨飘零的落花,花儿不管是否辗作尘,依旧存在;那些遗落的流年,回忆仍在脑海里潜藏等待我回眸。我勾了勾唇,拾起落花,拾起等待已久的寻常,只是多了些遗憾,多了些回味但也更让我懂得珍惜。


只道是寻常(12)

为什么只有失去了它,才会懂得珍惜。

石榴还是那个石榴,安静地躺在桌子上,裂开了一道口子。可是我却再也不是曾经的自己了。那个喜欢在田埂边奔跑的小孩,早就随着记忆碎去。只有奶奶还会用碗盛着拨好的石榴,宠溺地对我笑。

只是碗中的石榴,还停伫在岁月。

初见石榴是小叔送给我们的。一大箱子,圆滚滚地躺在纸盒中,我在一旁兴奋地又喊又叫,奶奶嫌多,话到嘴边,转头便被我的泪眼硬是憋了回去。慷慨地全部接受了。

纸盒还未放到地上,我便迫不及待地拿下来一个,随手在衣上擦了擦,有些疑惑地望向奶奶。不等回答,伸手扣了扣石榴顶上的花骨。犹豫片刻,不待小叔将我拦住,便试着用力抠了一把。石榴没什么变化,手指却是钻心的痛。手一松,石榴从手上滚落到地上。奶奶跑过来,对着我的手又是哈气又是念叨的。罢了,还塞给我一粒糖。尽管如此,也没能阻止我对石榴的恐惧。

直到上了小学,才渐渐淡忘当年的不快。在此之前,奶奶从未再提起过,可我依旧吃石榴,吃了好多年,而我并不知道。

那天小叔走后,我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地看书。奶奶突然推门进来,将一只小碗放在桌上,又把另一只空碟子放在旁边。我赌气,没说话。她有些犹豫,尴尬地站在我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只听到门叩上时止不住发出的一声咔嗒。我又向四周看了看,确保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小碗。里面的东西堆的很高。一层一层整齐地排列着。捡起一颗,呈半透明的红色,因为好奇,愣是把弄着对着阳光,突然手一松,径直掉进了嘴里。

滑溜溜的,没敢咬下去,小心翼翼地用牙一嗑。它竟炸开了,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入了嗓间。最后吐出来一颗白白的核。只想着神奇,又抓起一颗,再一颗,书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最后一把把地抓,手都被迸出的汁液染得红一块白一块。奶奶正巧推门进来,见着我花猫似的脸,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

于是天天,奶奶都会将一只碗盛满,待我吃完,又进来带我去洗脸,维持着一种默契。久了竟也习惯了,习惯了每天将石榴塞入口中的日子。

直到奶奶腿摔坏了,行动再没有以前方便,自然也没有石榴吃了,才感到有多不习惯。过去那么多年,几乎天天可以吃到石榴。也只是觉得平平常常。突然间伸手摸不着了那只小碗,好像梦都醒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今日却语老来防。

可我依旧爱吃石榴,只能自己去拨。拨久了,手指隐隐作痛。看着小碗中越垒越高的果肉,忍着手指的创痛,敲响了奶奶的房门。就像奶奶当年敲响我的门。退出房门时那声咔嗒,久久敲在我的心上。

孩子,来吃石榴。

奶奶,石榴拨好了,快吃吧。


只道是寻常(13)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繁忙的街道灯火通明,我和妈妈在一家面馆里吃面。

香气四益的面被我消灭得精光,口中有些不适,让店家上了一碗粥。望着装粥的瓷碗,我的思绪渐渐蔓延开来,回到了从前,记忆似一展书卷慢慢展开。

儿时的我一直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生活,看着奶奶用她灵活的巧手为我做各种各样的小吃,吃完会端来一碗用瓷碗盛的粥,里面是香喷喷的面疙瘩。

奶奶总是想方设法地煮出我喜欢的各种可口的食物,引诱我不由自主地依赖在他们身边,于是我记住她的小吃。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让我记忆最深的却是那碗有自然气息的疙瘩粥。

每次和爷爷在外面捉蛐蛐儿,编柳条回来后,都能看见奶奶在煮粥。她先用面粉和水,搅拌均匀,再把它裹成面团,捏成疙瘩,放入粥里,小火慢炖。

过了一会儿,香气弥漫的粥就端在我的面前。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丢开勺子,捧着碗仰天喝,是多么的醇香啊!

我仿佛感受到了新事物在蓬勃向上的朝气,是自然的声音。儿时幼稚的我不留念这些味道,当是平常人家每天都有的寻常物,不足为奇。

后来,家里出现了变故,爸爸妈妈在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相害”后,分开了。我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和爷爷奶奶走得越来越远。

我突然很想再尝尝面疙瘩的味道,于是,我让妈妈给我做。但是,那疙瘩不是太软,在锅里散了,就是太硬,咬不动。疙瘩粥没有了该有的力道,失去了原来的浓香,这倒真是寻常人家喝的粥了。少了什么味道呢?我说不清,只觉淡淡的失落……

一阵恍惚,我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粥,忍不住端起尝了一口,鲜味更浓了,却没有那种清香,再搜寻那心中的味道,还是没有……

“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碗也如平常那些一样,只是外在美貌,没有心灵内涵啊!

时间如落叶般飘逝,过去的纯真感受,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啊!现在,只能怀念,只能在记忆中。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时间的绿皮火车一直义无反顾地向前方行驶。有时想想“人生若只如初见”,感受那醇真的浓香,该多好呀!


只道是寻常(14)

散落几许浅浅春光,拥一份恬静安然,用心灵的素笔,轻绘流年的芬芳,听风浅吟,不染悲伤。奈何,有种遗憾叫“当时只道是寻常。”

红日高悬,浓了思念,回首自纤纤。

忆你曾与我清晨漫步菜花田。乡村的清晨总是薄雾缭绕,将乡村衬得如西子般“淡妆浓抹总相宜”。你习惯在春日的清晨,轻轻地唤醒我,然后带我来菜花田散步。我当时还不能理解你守了这田一辈子,就算被征了也要回来看看的执着,只是在田埂上漫无目的地奔跑,贪婪地吸着饱含菜花香和土地味儿的空气,你只是在后面悠悠地走,就如你在慢慢老去的同时,目送着我的离开,我的长大……这些,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翻开记忆的相册,才感到弥足珍贵。

雨意微醺,残梦留暖,悠悠情几许。

忆你曾与我雨中游逛旧古巷。雨天的乡村是静谧的。偶有几阵风铃声响起,也不会令人感到厌恶,反而添几分生活的气息。你会撑一把有些年代的旧纸伞,用温暖粗糙的大手撑起伞下的一片天地。我喜欢小跑着,感受雨天的独有的清新气息,你就陪着我大跨步走;我喜欢雨天花儿上的芳露,你就随身携一小瓶,将它们装进瓶中,润泽我的心灵;我喜欢蹲下身去观察蝌蚪鱼儿,你就俯下身来帮我细数;我爱在青石板上与雨点合奏,你就撑一把伞,眉眼含笑地看着我玩……这些,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翻开记忆的相册,才觉弥足珍贵。

天空明澈,阳光淡软,丝丝动心弦。

忆你曾载我晴天领略阳光路。乡村的午后安静而美好,如同午睡的少女般令人向往。“小悠,上车,太爷爷带你晒太阳喽!”每当听到这声寻常的话语,我就会“蹬蹬蹬”地跑出来,跃上你的车,和你一起去兜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洒在路上,衬得路边的花儿更加娇俏动人,芳草更加生机盎然。我当时总会靠在你的背上,数着路边掠过的田地、野花,吸着阳光与洗衣粉混合的香味。若是我太舒适睡着了,你就会放慢车速,不蹬那么快,且总会说一句:“小悠,不愧是属猪的,居然这么能睡。”阳光路上,一老一少,背影悠长。这些,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翻开记忆的相册,才觉弥足珍贵。

曾听言:“人类总对逝去的事物抱有遗憾。”有些人,有些事,当时只道是寻常,蓦然回首,却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在我们这个年龄,唯有珍惜。


只道是寻常(15)

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世界根本没有分离.只是彼此选择不同的人生罢了.

徘徊在生与死间,踌躇于明与暗间,有人选择生,也有人选择死,有人选择明,也有人选择暗…… 选择永恒牎流星的永恒源于用生命划亮的光华,飞蛾的永恒源于用生命追求的光与热,人生的永恒呢牵源于一次次选择。 我们企盼着幸福有一天会来到身边。它会伴随着我们,直至我们生命的结束。

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

每个人.都会那么执着地去等待.因为心中的那份幸福,而寄予希望.

每个女孩都会这样渴望.拥有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恋.

对幸福的无限渴望让自己忘却了一切烦恼和恐惧,在幻想之中只为了爱情而活。

你信吗?

始终靠幻想活着的人终会有幻灭的一天。

这样的生离死别永远能停留在封建社会.

当在爱的纯洁之中涂抹上其它色彩的时候,这种爱就不再是完美的了。但此中没有是非之分,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理智和情感不懈的抗争。

最终抹杀自己的幸福.

如果我们不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能宣扬纯洁的生活,我们的世界不知将会走向何方。当邪恶在社会中横行的时候,纯洁和高尚的东西反而显得愚昧可笑。这是我们的现实.

现在的社会.没有谁会为爱情,为人格而抛弃所有.而且义无返顾.追求全心的付出,而且纯洁得犹如一杯冰水.

这个社会很现实.根本没有真正的感情.最终还是会将自己带入痛苦的深渊.

而友情,最绚烂的花朵,人生最美好的'礼物,最大的快乐和最大的幸福,但是彼此赋予的还是自私.

因为没有谁会那么不自私.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是么,谁敢保证自己百分之百的无私呢?

人性都是束缚,虚伪,利己,虚荣作文人网 ,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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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的岁月无法磨灭的是终其一生的追求.

这些回忆.足以我回味一辈子.够了.

请你记住我.

一面粉墙,半段残墙,破败的景致下隐约道出了心灵深处的激流暗涌.

我是金子.我是要闪光的.

总有一天.我是会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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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教会我成长.

那个男孩教会我爱.


只道是寻常(16)

当时只道是寻常

南京外国语学校高一(7)班 孙蔚琼

我曾以为每一个雨夜都是一样的寻常,我曾以为那场大病只是奶奶四十年肺病中寻常的一场,我曾以为离别只是文人转瞬即逝寻常的伤感,我曾以为还有机会回老家喝一碗寻常的菜粥汤……现在我终于知道,当时只道是寻常,不诉离殇。

老年人的身体总是像一席破旧的棉被,在给予后代温暖的同时,棉被中蜷曲的棉絮在失去自己的温度。奶奶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多年的肺病让老家里的人把她隔离在一间看不到阳光的矮房。那个阴暗的角落,那些被她呼进来吐出去的潮湿的空气,每天在一个苍老妇人的眼前出现,天黑闭眼,那些场景便慢慢失去光泽。

对于奶奶的所有我真的可以用寻常这个词来概括。她像所有农村女性一样没有给家人带来任何惊喜的出生,平庸地听闻过几个字,嫁做人妇生育了两个儿子后,喘着总也好不了的肺病等待最为寻常的结束。

不过也有一两点特别的:她耳聋得很厉害,固执得吓人。

我和爸妈住在城里,有时也会给在老家的他们打电话。每当父母与大伯交谈过后,奶奶是一定会接过电话。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无意义的——奶奶的听力已经无法与我们沟通,每次电话里她都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说,内容永远是重复的。于是每次电话都像是同样的场景一直在重复。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每次她费力地开腔,记得她每段句子间停顿的大口喘气,记得即使我们用最大的声音回着家乡话她也回答得驴头马嘴……也记得她说的每件事,记得她说庄稼有着最美妙的稻香,记得每一次她表达出的期待——春天不要急着减衣服会感冒,夏天热冰棍吃多了不好,秋天家里的庄稼这样那样,终于到了冬天春节快回来吧……我记得真的很清楚,到现在我都可以熟练地模仿出一个肺病患者说话的格式:一定是急急地尽最大可能先说出几个字,然后无法控制地喘上一会,一边咳一边发出一些难以辨析的音节。

于是在我得知她离开的那个凌晨,我开始思考为什么这些细枝末节会被我记忆得这样清晰。甚至闭上眼耳边我都能听到她沙哑的声线,还有自己并不耐烦的鼻音……天空中飘着小雨,空气在我面前凝结成了最压抑的五月。微尘被雨水撞击开始不规则地反射,彼此相接,我从远处依稀的光亮中看到了奶奶的背景,她一步一步地远离我们……

与她告别的整个过程中,我听见奶奶房间木板楼层吱吱呀呀,我看到记忆中奶奶的印象摇摇晃晃……对我来说曾经的世界在那个时候突然崩败。

自那天之后,尘埃一直在递增我和奶奶的距离。那些对于我来说以往最寻常的情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上演。地点有时是家乡那片宽阔的稻田里,有时是医院充满消毒水的空气中,有时是焚烧炉幽诡的火焰旁。观众却一直都是我。

这每天晚上准时的剧目告诉我,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场景,都已经不寻常了。

指导老师 姚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