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找机会报复——他在家,我就出差。他出差,我就在家。而等他出差回来,我势必要找岔吵一架,然后拍屁股走人。
我们就这样成了聚少离多的错时夫妻,感情一如家中冰冷的空气。
每当我回到最熟悉的旧城市,最爱干的事就是与闺蜜彻夜吐槽倒苦水。
当我撸着烤串喝着啤酒,第一百零八次对着闺蜜昕,发泄我对那个男人永无止境的不满,讨伐他在儿子生病期间让我失望透顶的种种行径时,昕放下手里的'羊腰子,定定地看着我:“爱玲,你放弃那么多调去青岛,就是为了过这种日子吗?”
“所以我过够了,想离婚。”
“且别说离不离,孩子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早就健健康康的了,就算当时是他不对,但你总是过不去这道坎,这件事,就是插在你心头的一把刀,你每回忆一次,它就捅你一次,伤的都是你自己。”
昕是修佛之人,比我通透得多。
“你不能总这样,学会原谅别人,其实是放过你自己。”
我的泪夺眶而出,滴在啤酒杯里。
我不是不懂这道理,却纵容自己陷在怨怼里,把自己折磨成这副凄凄艾艾的鬼样子。
不识怨妇真面目,只缘已是怨妇身。